一百三十三 报案-《津门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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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狗少在地洞边吓得尿了一裤子,从西营门外坟地跑到西门外,裤子都被尿沤透了,身上都是一股子尿骚味,再混着汗臭要是靠近了身儿,能把人铳一跟头。

    大俚戏捏着鼻子,也是满脸腻歪的道:

    “您了这身上倍儿味儿,都出尿碱儿了,准是扒茅房看老娘们尿尿,踩空留坑儿里了,对不对!”

    狗少正要辩解,大俚戏嘴快,又拿话把他噎了回去:

    “那就是搞瞎巴,让本家老爷们儿逮找了,跪地下求饶,吓尿裤了!”

    狗少没见插不上话,没辙了只能提高嗓门道:

    “出人命了!……”

    大俚戏接口道:

    “好么!搞瞎巴,还把人本家老爷儿们弄死了!”

    大俚戏这着,麻杆就从腰里掏手铐子,要把狗少铐上。

    “那甭问啦,准是顺手把人家孩子抱出来,打算直接卖了呗!

    “那这回,二年可完不了,您了这准得挨枪子啊,反正不是外人,谁逮不是逮,正好便宜我们哥俩,头功一件。”

    “别打岔了!我这是刚在坟地救了卖糖墩儿老九他们子……”

    麻杆听他来这么一句,当时拍拍大俚戏,示意他先别开玩笑了,再看这孩子还真眼熟,的确像是卖糖墩儿老九的儿子。

    老九儿子百岁儿那摆了几桌,麻杆、大俚戏这俩子,本身就是街面上的,又和老九认识,再加上那不当班,所以也蹭了顿酒。除了记得那的“肉菜河鲜八大碗儿”和“直沽烧”,在席间的确见过老九的儿子。

    俩人罢了口,狗少才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儿了一遍,他可没他是贼着人家媳妇想动歪心眼儿,他只自己是看见这老九的孩子,才暗中跟着媳妇去了坟地。

    麻杆、大俚戏是越听越玄乎,虽然压根儿不信他的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但看着狗少这样子,离了歪斜尿一裤,还抱着老九的孩子,也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也不敢怠慢,忙引着他直奔老城里的派出二所,还赶巧了吓一跳正和几个巡警在屋里推牌九。

    吓一跳拧着眉瞪着眼,连输了好几手,这把正摸了一手双十二的牌,刚要推倒,就被大俚戏给叫住了。

    他斜眼一看是自己没出息的舅子,心里老大的厌弃,连头也没回就道:

    “弄走!弄走!怎把他带回来了?丧气玩意儿!”

    大俚戏也知道吓一跳顶不待见这个舅子,但是冲着狗少刚才的,也不能直接就把他撵出去,但万一这他要是满嘴胡吣,这俩子又不想扛这个雷,于是道:

    “您自个儿问吧,反正我们俩是不太信他的……”

    着就奔门口往后蹭。

    这狗少也知道自己这三姐夫不待见自己,但是出了这个事儿也没辙。刚进门瞅着吓一跳拧眉瞪眼的也不敢吱声,这时候正巧瞄见吓一跳手里是一副牌,看他脸色由怒转喜,这才敢硬着头皮,堆出一脸谄媚:

    “三……三姐夫,那个……那个……”

    狗少心里发虚,那个了半也没句整话。

    吓一跳翻开手里的骨牌,一看桌上另外三家已经亮了牌,除了对家一个斧头,剩下俩上下家,一个杂七,一个杂八,最大就是自己手里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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