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的大长老自然不缺衣服,但是故旧的赠礼却是用一件少一件,偏偏他又极爱这些赠礼。大长老一脸的心疼以及控诉,很想看看大祭司到底有没有心,不论他强调多少次,她就没有一次听的。
大祭司直接丢了一件天青色的披风将大长老盖住,萤白的躯体自她继任大祭司以来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连她眼角的波澜都掀不起来半点。
“你如果可以自己走上来,何需我动手。既是自己动不了,你指望我给你宽衣解带?蔺玥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大祭司一脸的冷漠,只是从那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一直冷汗连连的脸庞看来,她并没有像她表现得那样强大和无所谓。
大长老强撑着将天青色的披风把自己赤裸的躯体裹住,苦笑着道:
“你还行不行,不行我就在这里多躺几天,最多不过多虚弱些时日。”。
如果可以大长老当然不愿意劳烦大祭司,但是这里是祭坛,最特殊的祭坛之一,除去一步一步的丈量,别无他法。至于他自己,剔除诅咒和晦暗的神印又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只是虚弱到比刚出生的小崽子还要虚弱而已,相比起其他昂贵的代价,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大祭司蓝盈盈的鲛尾直接拍了大长老一尾巴,平心静气缓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上前将大长老打横抱起往来时的路走去。
只是这一次却是比来时更艰难了一些,毕竟来时大长老是人身没有健美的鲛尾拖累,乖巧的躺在大祭司的怀里,引不起半点的烦躁。而现在不管是大长老碍事的鲛尾还是喋喋不休絮絮叨叨个不停地嘴巴,都引得人心里无端生出许多的烦躁。
“不过是些阴暗里的臭虫,怎么会弄了一身的诅咒和晦暗的神印回来?神印向来只掌握在神裔以及鲛人族中,即便他们是神的奴仆也不应该掌握神印才对,更何况还是污染的神弃之印。”。
对于大祭司的疑惑,大长老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正因为太过相信祇的存在以及誓言,才导致了诸多悲剧的发生。逝去的祇仍旧是祇,只是新的时代里祇终将被遗忘以及被取代。
“千万年的时间足已改变很多东西,若是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神裔岂会从穹御宫交换到鲛人宫?不过是一些破碎肮脏的神印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好担忧的?”。
话虽如此,但是大长老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轻松和无所畏惧。只有经历过诅咒,晦暗的神印附体才能体会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重重枷锁尽覆己身濒临死亡的痛苦和绝望。若非道心坚定,己心强大,摧毁只在片刻间。
“比起这些晦暗的神印我更担心的是诅咒,他们那种近乎疯狂不计代价也要施加的诅咒。效果怎么样,你也见识过了。若是,若是……只怕你也只能顾己失彼,大祭司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