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父亲!”柳茂嘉乍地惊呼,喊出后他紧忙捂住嘴。走到门前窗边悄悄探看,生怕被人知道。 对比抱着手炉神态悠哉的柳常德,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父亲,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他神情激动,低声责问道。 柳常德抽出手,拽他老实坐下,笑道:“别担心吧,不会被人听去。来,喝茶,安安神。” 柳茂嘉现在哪有心情喝茶:“父亲,您……”他拼命压着声音:“您这是谋反!” “历朝开国帝王,那个不是反出来的?”柳常德神态怡然地笑道:“反不是问题,反输了才是问题。成者王,败者才是贼。” “况且,士兴啊,你不是觉得女人当皇帝不对吗!那反又有什么?”他安抚地拍拍儿子的手,发觉儿子的手一片冰凉,赶紧将手炉塞到儿子手里。 柳茂嘉心神不宁地想着他的话,突然被烫了一下,惊了一跳下意识缩回手。抬头发现那滚热的事物,是父亲的手炉,他皱眉推回去。 “您用吧,我不冷。”他焦躁道。顿了顿,又说:“爹,大俞皇室不是没男人了!” 柳常德脾气好,不是大部分人家中那种不苟一笑的严父,他笑眯眯的:“那又如何?好好好,那爹听听,士兴想怎么做?” 柳茂嘉细想了下,沉口气道:“向陛下言明道理,归还社稷。” 柳常德依旧笑眯眯地不住点头:“嗯嗯,今天也有一个你这么想的。你认识,是国子监的吴谓。现在,一家都在昭狱吧……” 柳茂嘉腾地站起,满目惊悚。 昭狱那是什么地方?光是听见这俩字都足够人寒毛直立。 恒国公兄弟进去一趟,都成了残疾。 然而竖进横出的人更多,像他们这种能活着出来的,还算好的…… 柳常德走到儿子身边,帮未经世事的儿子分析情势:“士兴啊,皇上身为女子,任何花家的男子存在对她来说都是隐患,所以她比历任帝王都要敏感,将自己的亲哥,亲侄子全杀了。” “连被先帝贬为庶人的那些,都一个没放过,却偏偏留下江南东道那个,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啊?” 见儿子不语,柳常德自答道:“因为那是皇上的圈套。” 他悠然地踱步,如在聊一件市井小事:“我敢说,只要江南东道那位小郡王不反,皇上就会让他一直活下去。但谁若敢联系他,支持他……谁就要下黄泉了。” “可是士兴,我们为什么要冒死去支持别人?我们自己做皇帝不是更好?” 柳茂嘉不解地看向父亲的背影。 他的声音非常柔和,与幼时教自己读书明理时无大区别。 第(1/3)页